第23章 不离不弃
“夫人。”身后传来奶妈的声音，难不成循儿也来了？转身，但见奶妈抱着循儿立于身后，“小少爷最近老是哭，怕是想娘呢！”
循儿较之前长大不少，只是那一双乌溜大眼中，漾着盈盈水意，粉润的小嘴嘟得老高，显然才哭过，但是好可爱！
“循儿，给娘抱抱。”从奶妈手中接过循儿，亲亲那柔嫩的肉呼呼的小脸。那种新生婴儿特有的细致肌理如此完美。循儿眨眨尚显青稚的墨黑色大眼，然后皱皱小鼻子笑了。那笑纯嫩，仿佛世间最纯洁的水晶。
“小少爷看到夫人就笑了，真好。这一个月来，总是哭，连将军抱也不停。”奶娘慈爱地望着循儿。又转向我，“看来小少爷对夫人是极为依赖的呢。”
循儿依旧笑着，咿咿出声。我的孩子这般可爱，幸福其实很简单。孙将军府大堂，灯火通明，酒香怡人，欢聚众人。
孙老夫人与孙权坐于主座，为公瑾接风洗尘。
见那老夫人笑意盈盈，执樽而言，“今天在座的都是自己人，策儿的事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，便不再拘泥了。”
是呵，座上无非就是公瑾、芳意和我这几人。
“多亏了小乔姑娘，否则，吾兄可能危在旦夕。”孙权转向我们，“公瑾兄倒是好福气呢。”
公瑾轻轻颔首，“伯符霸业未成，而今他将重任委托与你，可不能让他失望啊。”
原来，公瑾还是念着他的男儿之志，孙伯符归隐了，他更不能放弃。
“公瑾所言极是，权儿以后还望你辅佐呢。”孙老夫人似乎很看重公瑾，毕竟，他是东吴的神话。
“公瑾自会辅助仲谋，一统天下。”
他这一句话出口，我看见，我手中的酒泼洒而出。公瑾，你……
原来，你和孙策一样，一样要履行大丈夫的职责。我怎该忘记？这是乱世，这是永远分不清对与错的时代，是英豪并争天下的世界。我怎该，让你放弃大家，单单守护这一个微小的家，是我太自私？可我，不愿你就那样早逝，我错了吗？
“今天好热闹。”脆生生的嗓音在门口扬起，抬首，但见一红裳少女，却是戎装打扮的模样。
“香儿，你可回来了。”孙老夫人的目中闪过惊喜。
香儿？是孙尚香吧。
“策哥哥的事我听说了。所以赶回来。”她倒不拘泥，径直坐于座旁，看来。倒是性情中人。
“香儿，在外这么久，还知道回来？”老夫人轻斥，“姑娘家去军营，唉……”
那女子倒无所谓，“娘，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吗。”突得，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很漂亮的眼睛，泛着浅浅碧色。
对她浅笑。
“这位，难道就是瑾哥哥的妻子？那个会占卜的乔姐姐？”
“是啊，多亏了小乔，否则策儿就有危险了。”老夫人终于认可了我的话，“这是我的小女儿尚香，年纪小，不懂事，性子又直，有失礼之处，就别和她计较。”
“当初，见到大乔姐姐的时候，我以为她便是世间最美的女子，没想到小乔姐姐比大乔更为清雅脱俗。瑾哥哥的眼光果然没得挑。怪不得民间总说‘江东有二乔，堪比蕊珠俏’呢！”孙尚香的表情，是诧叹。而她，也是乱世红颜苦难言，往后的日子……
芳意浅浅叹笑，“洛姐姐是千载难遇的。”笑中有着淡淡哀伤。或许，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适应。
“芳意，你放心，以后，你便是我孙家儿女。孙家不会亏待你的。”老夫人的话，带给人无限安慰……
新的将军府已在前几天建好。我与公瑾，便会常住于斯。
春尽，夏残。依是闷闷的热。潭水清波浩淼。
“夫人，朗夫人来了。”身边的侍女又换了一拨。
“芳如？”芳如也来了，“真的？快让她进来。”
花园中的亭台垂起纯白的纱，夏风滑过，飘扬灵动。
“洛儿，小意为何变成了大乔？”她一袭浅浅灰色绣纹纱衫，眉宇间，是散不尽的疑惑。她自然不懂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一个小小计谋罢了。”有些话，还是不讲比较好，“重要的是，她会过得很好。芳如，我们祝福她，好吗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芳如脸上的表情依旧迟疑。
“芳如……”拉过她的手，“最近我又创作了一首曲，一块儿来听听。”
在园子里逛了一天，回房已是暮晚。晕黄的光淡淡散出。
“公瑾。”刚进屋便见他在桌旁立着，神情淡然柔和。
“洛儿，怎么玩这样久。晚膳用过了？”适才发现，桌上堆着满满的糕点，精致小巧，诱人可口。
“用是用过了，但是，这么可口的点心当前，怎敢错过？”拈起一只百合酥，入口即化的柔嫩滑腻。
最近不常见到公瑾，政事繁忙，孙策走后，大任留给孙权，而孙权年纪尚幼，自需公瑾他们辅佐。而我，也做起了深闺妇人，不问世事，一心想着如何侍候夫君。
“最近，政务繁忙，可能没有过多的时间陪洛儿。”被他揽入怀中。
垂首看地上斜落的人影，紧紧相拥，煞是温馨。只是会不会很快就变成孤灯独影，泪眼问花，看那乱红飞过秋千？
站起身，头埋在他怀里，嗅那淡淡清香，听他诧异的呼声。
“洛儿，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良久，不愿抬头，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如果有一天，我会让你放弃大业，只陪在我身边，再不过问凡世之事，你会……”
揽在身上的手突然一紧，久久，未得回音。
一抬首，唇被覆上，淡淡温凉，却渐渐火热……
不知多久，一吻落下颈边，“公……瑾……”他做什么？
“洛儿，对不起，我现在还不可以……”声音透过相贴的肤传来，带着丝丝无奈。伴着一阵阵刺痛，心仿佛被扯裂一般，不知为何会这样。
“公瑾，真的放不下？连姐姐和姐夫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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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儿较之前长大不少，只是那一双乌溜大眼中，漾着盈盈水意，粉润的小嘴嘟得老高，显然才哭过，但是好可爱！
“循儿，给娘抱抱。”从奶妈手中接过循儿，亲亲那柔嫩的肉呼呼的小脸。那种新生婴儿特有的细致肌理如此完美。循儿眨眨尚显青稚的墨黑色大眼，然后皱皱小鼻子笑了。那笑纯嫩，仿佛世间最纯洁的水晶。
“小少爷看到夫人就笑了，真好。这一个月来，总是哭，连将军抱也不停。”奶娘慈爱地望着循儿。又转向我，“看来小少爷对夫人是极为依赖的呢。”
循儿依旧笑着，咿咿出声。我的孩子这般可爱，幸福其实很简单。孙将军府大堂，灯火通明，酒香怡人，欢聚众人。
孙老夫人与孙权坐于主座，为公瑾接风洗尘。
见那老夫人笑意盈盈，执樽而言，“今天在座的都是自己人，策儿的事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，便不再拘泥了。”
是呵，座上无非就是公瑾、芳意和我这几人。
“多亏了小乔姑娘，否则，吾兄可能危在旦夕。”孙权转向我们，“公瑾兄倒是好福气呢。”
公瑾轻轻颔首，“伯符霸业未成，而今他将重任委托与你，可不能让他失望啊。”
原来，公瑾还是念着他的男儿之志，孙伯符归隐了，他更不能放弃。
“公瑾所言极是，权儿以后还望你辅佐呢。”孙老夫人似乎很看重公瑾，毕竟，他是东吴的神话。
“公瑾自会辅助仲谋，一统天下。”
他这一句话出口，我看见，我手中的酒泼洒而出。公瑾，你……
原来，你和孙策一样，一样要履行大丈夫的职责。我怎该忘记？这是乱世，这是永远分不清对与错的时代，是英豪并争天下的世界。我怎该，让你放弃大家，单单守护这一个微小的家，是我太自私？可我，不愿你就那样早逝，我错了吗？
“今天好热闹。”脆生生的嗓音在门口扬起，抬首，但见一红裳少女，却是戎装打扮的模样。
“香儿，你可回来了。”孙老夫人的目中闪过惊喜。
香儿？是孙尚香吧。
“策哥哥的事我听说了。所以赶回来。”她倒不拘泥，径直坐于座旁，看来。倒是性情中人。
“香儿，在外这么久，还知道回来？”老夫人轻斥，“姑娘家去军营，唉……”
那女子倒无所谓，“娘，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吗。”突得，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很漂亮的眼睛，泛着浅浅碧色。
对她浅笑。
“这位，难道就是瑾哥哥的妻子？那个会占卜的乔姐姐？”
“是啊，多亏了小乔，否则策儿就有危险了。”老夫人终于认可了我的话，“这是我的小女儿尚香，年纪小，不懂事，性子又直，有失礼之处，就别和她计较。”
“当初，见到大乔姐姐的时候，我以为她便是世间最美的女子，没想到小乔姐姐比大乔更为清雅脱俗。瑾哥哥的眼光果然没得挑。怪不得民间总说‘江东有二乔，堪比蕊珠俏’呢！”孙尚香的表情，是诧叹。而她，也是乱世红颜苦难言，往后的日子……
芳意浅浅叹笑，“洛姐姐是千载难遇的。”笑中有着淡淡哀伤。或许，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适应。
“芳意，你放心，以后，你便是我孙家儿女。孙家不会亏待你的。”老夫人的话，带给人无限安慰……
新的将军府已在前几天建好。我与公瑾，便会常住于斯。
春尽，夏残。依是闷闷的热。潭水清波浩淼。
“夫人，朗夫人来了。”身边的侍女又换了一拨。
“芳如？”芳如也来了，“真的？快让她进来。”
花园中的亭台垂起纯白的纱，夏风滑过，飘扬灵动。
“洛儿，小意为何变成了大乔？”她一袭浅浅灰色绣纹纱衫，眉宇间，是散不尽的疑惑。她自然不懂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一个小小计谋罢了。”有些话，还是不讲比较好，“重要的是，她会过得很好。芳如，我们祝福她，好吗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芳如脸上的表情依旧迟疑。
“芳如……”拉过她的手，“最近我又创作了一首曲，一块儿来听听。”
在园子里逛了一天，回房已是暮晚。晕黄的光淡淡散出。
“公瑾。”刚进屋便见他在桌旁立着，神情淡然柔和。
“洛儿，怎么玩这样久。晚膳用过了？”适才发现，桌上堆着满满的糕点，精致小巧，诱人可口。
“用是用过了，但是，这么可口的点心当前，怎敢错过？”拈起一只百合酥，入口即化的柔嫩滑腻。
最近不常见到公瑾，政事繁忙，孙策走后，大任留给孙权，而孙权年纪尚幼，自需公瑾他们辅佐。而我，也做起了深闺妇人，不问世事，一心想着如何侍候夫君。
“最近，政务繁忙，可能没有过多的时间陪洛儿。”被他揽入怀中。
垂首看地上斜落的人影，紧紧相拥，煞是温馨。只是会不会很快就变成孤灯独影，泪眼问花，看那乱红飞过秋千？
站起身，头埋在他怀里，嗅那淡淡清香，听他诧异的呼声。
“洛儿，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良久，不愿抬头，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如果有一天，我会让你放弃大业，只陪在我身边，再不过问凡世之事，你会……”
揽在身上的手突然一紧，久久，未得回音。
一抬首，唇被覆上，淡淡温凉，却渐渐火热……
不知多久，一吻落下颈边，“公……瑾……”他做什么？
“洛儿，对不起，我现在还不可以……”声音透过相贴的肤传来，带着丝丝无奈。伴着一阵阵刺痛，心仿佛被扯裂一般，不知为何会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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