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吾子周循
他却转而进入大厅，坐于堂上，丝毫不将公瑾放入眼中，而公瑾，却依然淡淡而笑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。
“周将军从小便养尊处优，家世显赫，才至今日小小年纪便位居要职，非我等有攻城野战之功的粗莽之人可以比啊。”他斜觑公瑾。
什么叫因为显赫的家世，公瑾才有今日之成就？好生气人！
“老将军随先主出生入死，浴血奋战，自为小辈们的楷模，何要妄自菲薄，令在下汗颜呢？”
无心再听下去，史上公瑾唯独与程普不合，不过后来，程普将军倒也钦服于公瑾呢！这是唯一让人释然之处。送走程普，整个府中的气氛都缓和下来，公瑾一直埋在书房，连晚饭也没吃，徘徊在门口良久，却不知是否该进去。
“夫人，这是给将军准备的晚饭。”芸儿是膳房的厨娘。
“给我就好，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，夫人。”
推开门，他并未批阅、研读文书兵法，只是静静坐着，执着白玉茶盏，神色肃然。
“公瑾，该吃饭了。”柔声道。
“嗯？放下吧。”他淡然，从未有过的冷漠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走至他身边，坐下，“不开心？”
“洛儿，我累了，让我静一静好么？”缓缓闭上眼，很疲惫的样子。
将他的身子扳回，让他枕在自己膝上，看他惊异睁眼，开口，“洛儿，你做什么？”
“我难过的时候，你有肩膀让我靠，你累的时候，我借你膝盖。”
他扬手，修长的指滑过脸颊淡淡的温凉，最后缠绕一缕散落的发丝，“小傻瓜。”
“头发会乱。”出语抗议，漫延的，却是浓浓的幸福。
“洛儿最近胖了不少。”他笑着看我的反映。
“我也没办法啊，总不能饿着‘他’。”
“是哦，他为什么还不快快长大，让为父好好瞧瞧。”
“有什么好瞧的，他肯定像我，很漂亮，男孩像娘嘛！”
“男孩子要漂亮做什么？”公瑾微嗔。
“你不也很漂亮，否则哪有那么多女子倾心于你？”
“……”他定是不认同我的观点，才故意闭眼假寐……
转眼却是七月盛夏，空气湿闷。上个月大乔也传来有喜佳讯。
现在的自己，较以前有了好大改变，整个人都胖了好几圈，好苦恼呢。摸摸凸起的小腹，没想到，周瑜之子竟由自己诞出。
“夫人，补药煎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等下燕窝也会送来。”
“好的。”
苦笑着面对满桌的补品，公瑾也太破费了吧！
“洛儿，先喝药。”公瑾笑着拿汤匙。
“嗯……好奇怪的味道。”要发苦，又有点涩。
“不喝的话，对胎儿不好。”舀起一匙汤药，送到我唇边，“听话。”
“嗯。”公瑾在这一年会很闲，既不会带兵出征，也没有太多政事，不过，这将是我们之间唯一能够闲适生活的一年，以后，他会永远这样陪我吗？怕是不会吧……金秋十月，丹桂飘香。花残叶落，却有另番滋味。平静的日子，有公瑾一直陪在身旁，真正的相看两不厌。日子恬淡，但是，这正是我想要的。公瑾不是战场上九死一生的将军，我也不是整日提心吊胆的苦命红颜，就这样，在乱世之中安然度日。
腹中孩儿已有七个月大了吧，循儿？周循。周瑜的大儿子竟也是将命浅薄呢！而我，又能做些什么？以我之力，真可以改变这段悲剧吗？
若真改成了，那么对于千年之后的人，又该如何交代？还是……我根本就无力回天？只是苦苦活过史上小乔那四十七个春秋罢了。公瑾，我该拿你怎么办？怎么办？
“洛儿，洛儿。”
“嗯？”
“怎么又发呆？做什么这样郁郁寡欢？”公瑾拿来一件锦绒披风，身子乍暖。
“没事，发呆呢。”对他淡淡一笑，“别担心。”
“有时候，觉得你其实有很多地方我都不了解。”他的目光澄澈，却有着惊人的穿透力，让人无从逃躲。
“嗯？你不也一样。”
“哪有？我你还不了解吗？”他笑着否定。
“了解什么呢？就连你的喜怒哀乐都看不出来，你应该……”
“应该什么？”他好奇。
“应该将你的所有情绪都在我面前表露，否则，我觉得你总是不把我当自己人，你不要老是笑。”
“难道该哭？”他哂笑，“傻瓜。”
“别说这种话，我是认真的。”他为什么永远避开这些不谈？我好怕，好怕怎么也走不进他的心里。
“好，我答应你，以后我的一切想法都告诉你。”他眼中是满满的宠溺与怜惜。
“这样才乖。”……
这个春节，过的很热闹，我、芳如、公瑾、朗晴还有公瑾的母亲一起，一起度过这快乐的春节。
待到回过神，却已是建安五年的冬天，二月的天气很寒，屋中炉火正旺。
“夫人、夫人……”歆儿撩开帘子。
“有什么事吗？”见她一副匆忙忙的样子。
“芳……芳如小姐诞下一子。”
“真的？”芳如真的……太好了，“情况如何？”
“母……母子平安，一切安好。”歆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喘过气来。
“我想去瞧瞧。”说罢起身。
“夫人，你身体要紧，还是过一阵子再……”歆儿劝说。
“也好。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。毕竟怀胎也有十个月了，别在这节骨眼上……
在房里试着踱步，但腹中却传来一阵阵剧痛，怕是……怕是……
“夫人，你怎么了？夫人……你别吓我啊……”
“好……好痛……”
“哎呀！不是要生了吧！这该怎么办？产婆！产婆！”歆儿连声疾呼，只是不住的疼痛已让我意识模糊，眼前开始发白，什么也见不着。
“夫人、夫人。”
“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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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将军从小便养尊处优，家世显赫，才至今日小小年纪便位居要职，非我等有攻城野战之功的粗莽之人可以比啊。”他斜觑公瑾。
什么叫因为显赫的家世，公瑾才有今日之成就？好生气人！
“老将军随先主出生入死，浴血奋战，自为小辈们的楷模，何要妄自菲薄，令在下汗颜呢？”
无心再听下去，史上公瑾唯独与程普不合，不过后来，程普将军倒也钦服于公瑾呢！这是唯一让人释然之处。送走程普，整个府中的气氛都缓和下来，公瑾一直埋在书房，连晚饭也没吃，徘徊在门口良久，却不知是否该进去。
“夫人，这是给将军准备的晚饭。”芸儿是膳房的厨娘。
“给我就好，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，夫人。”
推开门，他并未批阅、研读文书兵法，只是静静坐着，执着白玉茶盏，神色肃然。
“公瑾，该吃饭了。”柔声道。
“嗯？放下吧。”他淡然，从未有过的冷漠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走至他身边，坐下，“不开心？”
“洛儿，我累了，让我静一静好么？”缓缓闭上眼，很疲惫的样子。
将他的身子扳回，让他枕在自己膝上，看他惊异睁眼，开口，“洛儿，你做什么？”
“我难过的时候，你有肩膀让我靠，你累的时候，我借你膝盖。”
他扬手，修长的指滑过脸颊淡淡的温凉，最后缠绕一缕散落的发丝，“小傻瓜。”
“头发会乱。”出语抗议，漫延的，却是浓浓的幸福。
“洛儿最近胖了不少。”他笑着看我的反映。
“我也没办法啊，总不能饿着‘他’。”
“是哦，他为什么还不快快长大，让为父好好瞧瞧。”
“有什么好瞧的，他肯定像我，很漂亮，男孩像娘嘛！”
“男孩子要漂亮做什么？”公瑾微嗔。
“你不也很漂亮，否则哪有那么多女子倾心于你？”
“……”他定是不认同我的观点，才故意闭眼假寐……
转眼却是七月盛夏，空气湿闷。上个月大乔也传来有喜佳讯。
现在的自己，较以前有了好大改变，整个人都胖了好几圈，好苦恼呢。摸摸凸起的小腹，没想到，周瑜之子竟由自己诞出。
“夫人，补药煎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等下燕窝也会送来。”
“好的。”
苦笑着面对满桌的补品，公瑾也太破费了吧！
“洛儿，先喝药。”公瑾笑着拿汤匙。
“嗯……好奇怪的味道。”要发苦，又有点涩。
“不喝的话，对胎儿不好。”舀起一匙汤药，送到我唇边，“听话。”
“嗯。”公瑾在这一年会很闲，既不会带兵出征，也没有太多政事，不过，这将是我们之间唯一能够闲适生活的一年，以后，他会永远这样陪我吗？怕是不会吧……金秋十月，丹桂飘香。花残叶落，却有另番滋味。平静的日子，有公瑾一直陪在身旁，真正的相看两不厌。日子恬淡，但是，这正是我想要的。公瑾不是战场上九死一生的将军，我也不是整日提心吊胆的苦命红颜，就这样，在乱世之中安然度日。
腹中孩儿已有七个月大了吧，循儿？周循。周瑜的大儿子竟也是将命浅薄呢！而我，又能做些什么？以我之力，真可以改变这段悲剧吗？
若真改成了，那么对于千年之后的人，又该如何交代？还是……我根本就无力回天？只是苦苦活过史上小乔那四十七个春秋罢了。公瑾，我该拿你怎么办？怎么办？
“洛儿，洛儿。”
“嗯？”
“怎么又发呆？做什么这样郁郁寡欢？”公瑾拿来一件锦绒披风，身子乍暖。
“没事，发呆呢。”对他淡淡一笑，“别担心。”
“有时候，觉得你其实有很多地方我都不了解。”他的目光澄澈，却有着惊人的穿透力，让人无从逃躲。
“嗯？你不也一样。”
“哪有？我你还不了解吗？”他笑着否定。
“了解什么呢？就连你的喜怒哀乐都看不出来，你应该……”
“应该什么？”他好奇。
“应该将你的所有情绪都在我面前表露，否则，我觉得你总是不把我当自己人，你不要老是笑。”
“难道该哭？”他哂笑，“傻瓜。”
“别说这种话，我是认真的。”他为什么永远避开这些不谈？我好怕，好怕怎么也走不进他的心里。
“好，我答应你，以后我的一切想法都告诉你。”他眼中是满满的宠溺与怜惜。
“这样才乖。”……
这个春节，过的很热闹，我、芳如、公瑾、朗晴还有公瑾的母亲一起，一起度过这快乐的春节。
待到回过神，却已是建安五年的冬天，二月的天气很寒，屋中炉火正旺。
“夫人、夫人……”歆儿撩开帘子。
“有什么事吗？”见她一副匆忙忙的样子。
“芳……芳如小姐诞下一子。”
“真的？”芳如真的……太好了，“情况如何？”
“母……母子平安，一切安好。”歆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喘过气来。
“我想去瞧瞧。”说罢起身。
“夫人，你身体要紧，还是过一阵子再……”歆儿劝说。
“也好。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。毕竟怀胎也有十个月了，别在这节骨眼上……
在房里试着踱步，但腹中却传来一阵阵剧痛，怕是……怕是……
“夫人，你怎么了？夫人……你别吓我啊……”
“好……好痛……”
“哎呀！不是要生了吧！这该怎么办？产婆！产婆！”歆儿连声疾呼，只是不住的疼痛已让我意识模糊，眼前开始发白，什么也见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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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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