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春梦闻喜
一支暗矢从我俩中间擦过，定于亭柱上。
“什么人？”他惊怒，大喝一声，飞身向那箭源而去。为什么？为什么会这样？究竟是谁？那刺客要暗杀谁？是孙策……还……还是……心募得一惊，“公瑾……”
“洛儿，你没事吧？”刚转身便被公瑾揽入怀中，“放心，有我在。”
他的声音轻柔，却有着特殊的魔力，让人无比安心。
“有……有刺客，你小心。”紧抓着他不放。
“傻瓜，我是不会让刺客给暗杀了的。”他的笑里带有另一层味道，而我，却品不透。公瑾，你到底还有多少让我不了解的地方？
孙策没有抓到刺客，但是将军府一下子戒严了起来。大乔不甚担心。此刻，我、公瑾、孙策、大乔、尉滕和朗晴都在厅中，众人各个面色凝重，就连平日嘻嘻哈哈的尉滕也敛去了笑容。
“将军，让我带兵巡回于府中，确保夫人及诸位的安全。”开口的是朗晴，芳如的夫。他头戴纶巾，左腰佩剑，右手执卷，面容俊秀，看来，还很年轻。却是儒将一个，与公瑾倒有相似之处。看来，芳如的选择是对的。
“不用了。”公瑾摇头，“我想，定是有内奸。”
“内奸？”为什么会有内奸？
“想来，将军府的守备很严，一有风吹草动，立即会被发觉。”
“那会是谁？”孙策放下书卷，“当时我和乔洛正在谈话，却见流矢飞来。”
“那么说，那刺客是想杀你了？”大乔激动地不住颤抖，慌张开口。
“不……”公瑾话未说完，却见府内总管张伯端着茶盏，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。
“将军、夫人们，口渴了吧，我泡了茶，可是上等茶水呢。”奇怪望着张伯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，究竟不对劲在何处，却又说不清楚。
“将军，请。”张伯迅速靠近公瑾，袖中寒光一闪而逝。
老天，“公瑾，小心！”
众人忘记了如何去呼吸。
但见青光微闪，茶盏翻落，冒着大量的热气，那茶，有毒。
张伯闷哼了声，斜倒在一旁，布满皱纹的脸狰狞可怖，一双星目仿佛喷出火来，带着浓浓的憎恨。
“真的是你？”公瑾冷冷出声，一改往日的温柔淡定，化身为战场上的残冷将军，一个陌生的他。
“周公瑾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。”那张伯咬牙切齿，“我只恨杀不了你。”
“我知道你早晚会出手。”公瑾淡笑，“因为袁术的死，你认为是我造成的。”
“袁将军都要封你做将军，而你却私自领兵投靠那孙策小儿。”张伯怒斥他，“如果不是你的离开，我们不会屡战屡败袁将军也不会死。”
公瑾淡然不语，默默叹息。
“周公瑾，你说话啊，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。”张伯继续怒责，仿佛公瑾真是罪大恶极之人。
再也看不下去，张口为公瑾辩解。
“你懂什么是‘良禽择木而栖’吗？公瑾他看破袁术卑鄙邪恶，反复无常，难成大事，弃之而去则是情理之事。”
“你胡说什么！袁将军英明神武……”张伯急欲反击。
“袁术若是英明神武、骁勇善战，又岂会因公瑾的离去而百战百败，说到底，他不过是一个霸占别人成果的强盗罢了。这样的人，成寇容易成王难。”
“你……”张伯怒目圆睁，发梢上竖，倒有怒发冲冠之势，只是他又软了下去，“如今，我落在你们手上，与其被百般折辱，还不如自我了结。”说罢长剑一挥，血洒满天。
“啊……”大乔惊惧遮眼。
“倒也是条汉子。”孙策将大乔揽于身前，摇头轻叹。
而公瑾，却不语，伫立良久，才道，“厚葬他吧。”
语音轻柔，却夹着万般哀意……
纱帘暮卷，春意盎然，百花争艳，各自绽放。已是盛春。最近习得《长河吟》一首，据说是与《广陵散》齐名，而专为公瑾而作之曲。
琴声淙淙，细细品去，倒真有描述公瑾之意。来到三国，便很少弹奏琵琶，转而抚弄古琴，倒也别有雅趣。
奏着《长河吟》，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震惊、想到在“曲倾天下”那一下午的时光、想到哪一曲《予感之战殇》……往日种种，似水无痕，却又历历在目。
曲调慢慢平柔，却想起落水被救后，暖车中那真诚的表情，执拗的黑瞳还有温柔暖人的怀抱。公瑾，如果你真的离我而去，那我该怎么面对？怎么面对这个悲剧？有时候，我多希望我不是我，这只是一场梦，我不是小乔，我不是……
“你也会《长河吟》？”公瑾抽出古琴，坐于对面，笑如天真的孩童。
“你不喜欢？”拈起一颗青杏，便放入口中，酸酸的口感很不错，又喂他一颗，没想到他却皱皱鼻子笑了，“好酸。”
“酸？有一点，不过很好吃。”不知为何，最近口味加重了好多，难不成……
“洛儿的口味还真让人惊讶呢。”他无奈地笑了。
“不想吃就直说。”瞪他一眼。
“呵呵。”他笑得很开怀，“洛儿的《长河吟》我很喜欢。”
“嗯？难不成你还听过别人为你而奏的？”
“既是写与我的，自然听过，不过，只是一些不知名的舞伶罢了。”他轻挑下弦，柔柔的余音散开。
“好啊，周大将军在外风花雪月，家置糟妻而不顾，真是寒心哟！”扁嘴逗他。
“周公瑾的妻才不会那么小家子气呢，否则，我也不会娶她。”
“随你怎么说，反正我不理你了。”
“又闹小孩子脾气。”他似在叹息，“我的洛儿何时能够长大？”
“才不呢，小孩子多好啊！”是啊，真希望能永远是小孩子，永远能像现在这样……公瑾这样陪伴我，而孙策呢？有没有更加关心大乔？那日清晨的谈话对他有效果吗？孙伯符，你的时日不多了，难道当真要等无法挽回时才来珍惜吗？那是乱世女儿悲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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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人？”他惊怒，大喝一声，飞身向那箭源而去。为什么？为什么会这样？究竟是谁？那刺客要暗杀谁？是孙策……还……还是……心募得一惊，“公瑾……”
“洛儿，你没事吧？”刚转身便被公瑾揽入怀中，“放心，有我在。”
他的声音轻柔，却有着特殊的魔力，让人无比安心。
“有……有刺客，你小心。”紧抓着他不放。
“傻瓜，我是不会让刺客给暗杀了的。”他的笑里带有另一层味道，而我，却品不透。公瑾，你到底还有多少让我不了解的地方？
孙策没有抓到刺客，但是将军府一下子戒严了起来。大乔不甚担心。此刻，我、公瑾、孙策、大乔、尉滕和朗晴都在厅中，众人各个面色凝重，就连平日嘻嘻哈哈的尉滕也敛去了笑容。
“将军，让我带兵巡回于府中，确保夫人及诸位的安全。”开口的是朗晴，芳如的夫。他头戴纶巾，左腰佩剑，右手执卷，面容俊秀，看来，还很年轻。却是儒将一个，与公瑾倒有相似之处。看来，芳如的选择是对的。
“不用了。”公瑾摇头，“我想，定是有内奸。”
“内奸？”为什么会有内奸？
“想来，将军府的守备很严，一有风吹草动，立即会被发觉。”
“那会是谁？”孙策放下书卷，“当时我和乔洛正在谈话，却见流矢飞来。”
“那么说，那刺客是想杀你了？”大乔激动地不住颤抖，慌张开口。
“不……”公瑾话未说完，却见府内总管张伯端着茶盏，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。
“将军、夫人们，口渴了吧，我泡了茶，可是上等茶水呢。”奇怪望着张伯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，究竟不对劲在何处，却又说不清楚。
“将军，请。”张伯迅速靠近公瑾，袖中寒光一闪而逝。
老天，“公瑾，小心！”
众人忘记了如何去呼吸。
但见青光微闪，茶盏翻落，冒着大量的热气，那茶，有毒。
张伯闷哼了声，斜倒在一旁，布满皱纹的脸狰狞可怖，一双星目仿佛喷出火来，带着浓浓的憎恨。
“真的是你？”公瑾冷冷出声，一改往日的温柔淡定，化身为战场上的残冷将军，一个陌生的他。
“周公瑾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。”那张伯咬牙切齿，“我只恨杀不了你。”
“我知道你早晚会出手。”公瑾淡笑，“因为袁术的死，你认为是我造成的。”
“袁将军都要封你做将军，而你却私自领兵投靠那孙策小儿。”张伯怒斥他，“如果不是你的离开，我们不会屡战屡败袁将军也不会死。”
公瑾淡然不语，默默叹息。
“周公瑾，你说话啊，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。”张伯继续怒责，仿佛公瑾真是罪大恶极之人。
再也看不下去，张口为公瑾辩解。
“你懂什么是‘良禽择木而栖’吗？公瑾他看破袁术卑鄙邪恶，反复无常，难成大事，弃之而去则是情理之事。”
“你胡说什么！袁将军英明神武……”张伯急欲反击。
“袁术若是英明神武、骁勇善战，又岂会因公瑾的离去而百战百败，说到底，他不过是一个霸占别人成果的强盗罢了。这样的人，成寇容易成王难。”
“你……”张伯怒目圆睁，发梢上竖，倒有怒发冲冠之势，只是他又软了下去，“如今，我落在你们手上，与其被百般折辱，还不如自我了结。”说罢长剑一挥，血洒满天。
“啊……”大乔惊惧遮眼。
“倒也是条汉子。”孙策将大乔揽于身前，摇头轻叹。
而公瑾，却不语，伫立良久，才道，“厚葬他吧。”
语音轻柔，却夹着万般哀意……
纱帘暮卷，春意盎然，百花争艳，各自绽放。已是盛春。最近习得《长河吟》一首，据说是与《广陵散》齐名，而专为公瑾而作之曲。
琴声淙淙，细细品去，倒真有描述公瑾之意。来到三国，便很少弹奏琵琶，转而抚弄古琴，倒也别有雅趣。
奏着《长河吟》，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震惊、想到在“曲倾天下”那一下午的时光、想到哪一曲《予感之战殇》……往日种种，似水无痕，却又历历在目。
曲调慢慢平柔，却想起落水被救后，暖车中那真诚的表情，执拗的黑瞳还有温柔暖人的怀抱。公瑾，如果你真的离我而去，那我该怎么面对？怎么面对这个悲剧？有时候，我多希望我不是我，这只是一场梦，我不是小乔，我不是……
“你也会《长河吟》？”公瑾抽出古琴，坐于对面，笑如天真的孩童。
“你不喜欢？”拈起一颗青杏，便放入口中，酸酸的口感很不错，又喂他一颗，没想到他却皱皱鼻子笑了，“好酸。”
“酸？有一点，不过很好吃。”不知为何，最近口味加重了好多，难不成……
“洛儿的口味还真让人惊讶呢。”他无奈地笑了。
“不想吃就直说。”瞪他一眼。
“呵呵。”他笑得很开怀，“洛儿的《长河吟》我很喜欢。”
“嗯？难不成你还听过别人为你而奏的？”
“既是写与我的，自然听过，不过，只是一些不知名的舞伶罢了。”他轻挑下弦，柔柔的余音散开。
“好啊，周大将军在外风花雪月，家置糟妻而不顾，真是寒心哟！”扁嘴逗他。
“周公瑾的妻才不会那么小家子气呢，否则，我也不会娶她。”
“随你怎么说，反正我不理你了。”
“又闹小孩子脾气。”他似在叹息，“我的洛儿何时能够长大？”
“才不呢，小孩子多好啊！”是啊，真希望能永远是小孩子，永远能像现在这样……公瑾这样陪伴我，而孙策呢？有没有更加关心大乔？那日清晨的谈话对他有效果吗？孙伯符，你的时日不多了，难道当真要等无法挽回时才来珍惜吗？那是乱世女儿悲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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